【朝耀】深湖
※朝耀only
※短篇,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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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个毫无头绪、光怪陆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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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独居在一间偏远的乡村小屋里。
他要走十五分钟才能走到离家最近的巴士站。挨着附近唯一一条宽阔公路的车站站牌上只有一趟巴士。并且只有每周周日的下午三点和晚上八点才会经过。
据说这趟巴士开往一片湖泊。
但是他从来没有坐上过。
也从来没有看到那趟开往湖泊的巴士上有过任何乘客。
他对那片未知的湖域充满了向往。最终决定在这个周日前去一探究竟。
他在周日上午是被来自窗外的阳光晃醒的。冬日的阳光显得迟缓而暖洋洋的。
亚瑟在这样的阳光中,慢慢悠悠地起了床。
他对着镜子打理被睡得乱糟糟的金发。
他看到镜子里的英国人对游览未知湖泊的期待表情。
他吃了一个三明治作为早饭,又喝了一杯热牛奶,这才出门前往邻近的小镇。
他邀请住在镇上的好友阿尔和弗朗西斯一同前往那个湖泊。
但是被拒绝了。
阿尔说他之后要和一个大鼻子的俄罗斯熊约架。
弗朗西斯则表示阿尔实在是太粗鲁了,他就不一样了,他后面的安排是要和漂亮小姐姐约会。
“看湖泊哪有看美人有意思呢?”法国人在最后这样说道。
惨遭滑铁卢的亚瑟又去小酒馆转了一圈。
他在那边碰到了看起来似乎相当清闲的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
他在一起享用小酒馆的简单午餐时再一次发出了邀请。
基尔伯特说他晚上要和弟弟一起吃饭。当亚瑟试图以每天都可以和弟弟吃饭来说服他时,被警告不要企图以任何理由破坏他们的兄弟情谊。
亚瑟:我不是我没有。
安东尼奥的理由就相当无懈可击了——会有菜商下午来他的番茄园看货。他也理所当然的会留下客人共进晚餐——以他园里的番茄作为主菜食材。
在与热情好客的西班牙人和思绪放飞的普鲁士人的闲聊中,墙上的时针悄无声息地走过了数字三。
在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离开小酒馆后,小酒馆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亚瑟也点了一杯新酒。
他有些闷闷地挨着胳膊靠在桌上,看着酒杯里的冰球轻微地起伏着。
杯壁上浮现出薄薄的水雾。
“叮——”
有人轻轻地拿手指弹了一下他的玻璃杯壁。对方的手指白皙而修长。
半透明的金色酒液中,半浮在酒面上的冰球上下晃动起来。
亚瑟抬起眼。
是小酒馆的老板。
“你似乎是在找人一起去‘那个’湖?”
“……是。”
“那为什么不邀请我呢?”
对方与酒液同样色泽的眼瞳里流转着浅金色的薄光。
亚瑟愣了一下:“……可你的酒馆怎么办?”
“可以提前打烊。”
“……我们已经错过下午三点的巴士了。”
“晚上八点不是还有一趟巴士吗?我想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赶上它。”
“……那儿晚上很黑的。”
王耀闻言微微挑起了眉:
“你怕黑?”
“当然不是!”
晚上的行程就这样立刻敲定了下来。
王耀还从酒馆的小仓库里翻出了一盏手提灯。
他把灯冲洗干净,并且用帕子仔细擦拭了一遍。“很久没有使用了。”王耀解释道。
他们在晚上七点的时候从小酒馆出发了。
王耀锁上了小酒馆的门,并且在门把手上挂上了写有打烊字样的小木牌。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临的早一些。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这看起来是一个乌云密布的沉闷的夜晚。
亚瑟有些担心会不会在中途下起大雪。
他提着手提灯,两人朝着公路的方向走去。
他们在夜色中找到了只有一个站牌的简陋巴士站。
他们站在站牌旁等着夜班巴士经过这里。
不知道等过了多久,远远地能看到视线尽头处的公路上有橙黄色的光点在一点一点地慢慢靠近。
巴士在这个站台停了下来。巴士停下时发出的轰响声,像是怪兽的一声喘息。
接着,车门打开了。车门打开时发出不太利索的咯吱响声。
亚瑟提着灯,先上了车。
王耀紧跟在他的身后,踏入了车内。
司机是个板着脸、戴着方框眼镜的严肃男人。
对面罕见的乘客,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着在关上车门后重新发动了巴士。
亚瑟和王耀在空无一人的车厢里找了座位并排坐下了。
亚瑟把手提灯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座置挨着窗。
他看到窗外的树林山野的黑影在不断后退。偶尔有难以辨别的黑魆魆的鸟类飞过。
他终于明确地感受到,自己踏上了这条从未经历的旅途。
他在靠近那片湖泊了。
巴士一路向前行驶。
窗外的黑影也发生了改变。
远处的群山渐渐地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贴近公路的矮灌木丛的剪影也被芦苇所取代。
这片不知道绵延到哪里的芦苇地中的野芦苇足足有半人多高。
亚瑟在下了巴士后,提着手提灯,为穿过这片明明在冬日已经枯萎的芦苇还是费了点儿劲儿。
不过好在这片芦苇地距离湖泊并不远。
在穿过了芦苇地后,他们的视野豁然开朗。
这片湖在夜色下显得颜色黑沉沉的。
但当亚瑟将手提灯提到临岸的湖面上时,被灯光照映的那片湖露出一小块透亮的湛蓝色。
“我们找找附近有没有小船吧。”王耀这样提议道。
于是两人提着灯,一路沿着湖岸而行。
湖边的风有些大。
亚瑟感觉来自湖上带着清凉气息的冷风吹散了他梳理整齐的短发。
他们在岸边找到了一条用绳子拴在木桩上的小木船。
只是看起来似乎很久没有用过了。
他们把手提灯放在木桩上,两个人一起费了些力气才将木桩上的绳结解开。
而后他们将灯放到了船上,一起使劲儿把船一点一点地往湖里推。
船落入湖中时,只听得“哗”地一声水声响起。
两人喘着气坐到船上后,等呼吸平复下来了,这才动起了船桨。
静谧无人的湖泊上,唯一的响动是他们的船桨划破水面、激起水浪的声音。
摇晃的小船渐渐地驶离湖畔。
湖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只留下一条薄线。
有清凉的湖风拂面而来。
夜空中的乌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散开了,露出晴朗、深蓝色的夜空。
湖面上开始升起大片大片的银色光点。
原本笼罩在湖面上的那暗沉沉的色泽缓缓褪去,露出美丽的湛蓝色。
在银色微光中,他能看到这片湖辽阔得一望无际。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
视野的尽头处,水天相接。
他侧过脸,就看到在这片湖光映衬下,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动人的那张侧脸。
王耀正望着遥遥不可见的湖际出神。
那双如美酒般令人沉醉的金色眼瞳中,晃动着湖面上的点点微光。
湖上的微光也使王耀线条优美的侧脸轮廓在光晕中有些模糊。
他盯着那张美丽的侧脸,轻轻动了动嘴唇。
有所察觉的王耀转过脸来望向他。他投来视线的眼瞳异常明亮。
亚瑟只感觉自己心头猛地一跳。
“你说什么?”王耀提了点音量,“水声有点大,我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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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闹钟发出突兀的响声。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穿着短袖睡衣躺在自己的卧室里。
只是室内空调温度开的有点低。
他想说的话,哪怕是在梦中,也未能抵达。
你像这片湖。
未知,而让人神往。
*是突然产物。没什么意义。单纯只是因为我做梦了(?
(虽然还是拖拖拉拉写了好几天(并且越写越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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